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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Wenchien 攝於 淡水捷運站/站前廣場)

序章,寫的是昨天的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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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年前的2月22日,我與小蜀的相遇,其實是源於一時衝動

瞞著家人偷偷在寵物店買下了他。

當時請店員過來,一拿開溫暖小屋,一窩正在睡覺的可愛鼠鼠們都嚇醒了

還記得那時候選擇了小蜀,因為牠最傻最笨,大家都逃開了,他是唯一一隻睡眼迷濛、步履闌珊的孩子

「呵呵,就是他了!」我對店員說。

留下,代表我們有緣!心裡這麼想著,就決定帶牠回家了

他非常小,甲卡利安種的倉鼠沒有長長尾巴,短短一小截隱藏在屁屁的毛裡

全身長度加起來也不過就是我拇指大!就這樣暫時放在小紙盒裡

一路上,搭乘捷運,我感到他的不安,小鼠鼠畏光,透氣小孔一有光照進去,毛小孩就很明顯地竄動

試著安撫牠,手指卻被狠狠咬了一口,幸虧他還小,不痛!

回到家,其實媽媽是很怕鼠輩的,立刻要求我不准帶進家門

當時不知道哪來的勇氣:「我會照顧牠,不會讓他吵,牠會乖乖的!」

努力與家人抗戰、吵架,終於把這小生命留在我房裡。

第一天夜裡,牠害怕的吱吱叫著,小小的身軀發出很大的聲音,傳到媽媽房裡讓他睡不著覺

為了讓鼠鼠留下,我必須安撫牠

於是我把手伸進籠裡,告訴牠:別怕!我在!你好乖~好好的睡,好嗎?

牠像聽得懂似的,安靜下來,把頭輕輕靠在我手上,看似很安心的準備休息

輕撫著極小的身軀,直到牠睡著,那個晚上我們建立起第一步友好關係,信任。

2月22日,正式為牠命名,因為喜歡吃玉蜀黍類的食物,因此叫牠小蜀。

等小蜀稍微大一些,我就買了旅行用的小籠,偶爾帶牠到外婆家或是學校

小蜀很乖,或許是我經常和牠講話的關係,經常感覺牠似乎能聽懂人話

準備考試那幾天的晚上,我幾乎不會聽見滾輪聲,我猜那是他希望我能好好休息應付白天的考試

牠也很愛撒嬌,經常咬籠子不肯睡覺,一定要我把手伸過去才肯在我手上睡覺

或者食物不肯吃,一定要我親自用手餵才把葵花子以外的食物吃掉

或許牠是任性的孩子,不過在我眼哩,牠是最貼心、最愛撒嬌、最親近人的毛小孩

我很愛牠!

高三畢業那年,我考上高雄的學校

我家在台北,遙遠的學校宿舍並不能接受寵物...

因此我開始擔心,當時已是老年的小蜀

依然的愛撒嬌,只是食量已不好

依然的喜歡窩在滾輪上休息,只是已經無法跑得像從前那麼快

依然喜歡整理毛,即使因為年老與疾病,毛色光澤不再,也開始落毛

很心疼這樣的小蜀,給醫生看過,還是無法根治牠的皮膚毛病

年老的軀殼,也讓他的步伐越來越沉重、緩慢...

「我如果到高雄去,誰來照顧你呢?...而且我會很想你的,怎麼辦...重考嗎?...」夜裡,我這樣對小蜀說,牠拖著疲憊的身體,像往常一樣趴在我手上,看著我。

畢業後的那個暑假,我在速食店找了短期的工作

這樣我能賺更多的錢,買更好的東西給小蜀,對一個沒有收入的學生來說

養寵物的飼料伙食、鼠砂、木屑等等...是不輕的負擔

因為我窮,很多小蜀的玩具沒有買給他,諸如蜂蜜磨牙棒、魚乾、木製翹翹板等,許多我希望能讓小蜀體驗的東西

在那時候,真的沒有多餘的錢支付

我能給牠的,只是最基本的水、食物,或是好一點的地材。

那天,8月21日

我陪同事去逛東區地下街

那位同事那天是最後一天上班

所以我比平常要更晚...更晚的回家

我不知道為什麼,那天在回家的捷運上,我突然有股不安,很想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家

真的不知道為什麼,覺得好想見小蜀!

一回家,我立刻衝到鼠籠前。

「......」。

牠走了。

生病之後,牠喜歡窩在角落,我若不在,角落是牠最愛的位置

但是他倒下的地方,卻是離門口很近很近....每次想找我就會待的位置.......

我先是傻住,然後笑了1秒...因為我覺得,牠終於不用受苦了........為牠上藥的日子是我最難熬的,看牠從剛開始的掙扎,到後期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,我內心的痛難以言喻。

然後我眼淚再也止不住了,就這麼放聲大哭,那晚後我連哭了三天,抱著籠子怎麼也停不下來,心如刀割、像失去親人般的痛。

是因為怕我孤單,所以拖著病痛不肯上天堂去?

是因為怕我擔心,所以終於選擇離開這個世界?

一直到十年後的今天,這些疑問依然是我最常對小蜀說的,偶爾,還是會夢到牠...在夢哩,和我在一起。

然而我最在意、最難受的遺憾,是我竟然沒有見到牠的最後一面

是我那天晚回家了...

是我的錯。

我到現在依然很痛心,寫著文章眼淚也停不住了...

拚了命的想找我、想見我,我卻沒在小蜀身邊,牠在世時我也沒有給最好的照顧...

每年到這天,我都會特別想起牠,我最親愛的毛孩子

這天我總會看著天空,也許小蜀,正在天上哪個角落看著我呢?

...我非常非常想你,我會好好過生活,別擔心!

我愛你,非常非常。

 
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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